Saturday, November 28, 2009

瞥游Dusseldorf

28.11.2009
5.25am/Hamburg, The Grand Elysee Hotel

飞机降陆Frankfurt机场时,心情瞬间开朗起来,开朗犹如Frankfurt那轻云飘动,蔚蓝湛湛的天空。
我搭机场巴士前往第二登机搂,从那里我拖着行李前往德国火车站,DB.
德国,其实在某些地方并不是那么善待游客的,比如火车票购买机,不懂得德文是没办法应用的,因为整部购买机找不到一行英文字,所以我只好到旅游中心的柜台去卖。
Frankfurt到Dusseldorf, 一小时半左右,78欧元,ICE火车。
ICE应该是Inter-City Express,是快速火车,所以价格会比较昂贵些。
在德国以火车旅游是一种美丽的体验,当火车速速弃离城市的心脏进入郊区时,德国的绮丽景色开始席卷缓缓展延,一片接一片翠绿的丛林,农业耕地在风中绿浪掀扬,一间间整齐干净的无烟工厂点缀着小镇与小镇之间的距离。
当然最叫人着迷的是路途中的乡间小镇,远处的巍巍城堡伫立在高地,在低矮的住宅和商业建筑物之中,往往你会看见教堂的尖顶擎天升起,默默地守卫着每一座村镇,人烟稀少,宁静,安详恰似明信片走出来的风景。

12时32分火车准时抵达Dusseldorf中心站。
是真的准时12.32,这是德国DB的自豪与骄傲 。在德国搭火车,不要带有“迟一点没关系”的心理,因为若车票上注明10时29分出发,那么你如果是10时30分冲下登车月台,对不起,你只能悠悠目送自己应该乘搭的火车箱愈行愈远。
在德国,千万不要开DB的玩笑,他们不会同情你的幽默感。

上一次到Dusseldorf只是短留购物,所以对这城市印象全无。
这次的第一个印象切不是那么好,走出火车站便看见灰沉沉的天色,Frankfurt天空的蓝海在这里枯干了,阳光隐没在云层背后,以为可以在Frankfurt甩掉的荷兰细雨,转了一圈,竟然又在这里出现。

入住旅店后,德国公司的同事步行过来带我到公司去,整个下午就在公司和他讨论公事中渡过。
公司座落在Konigsallee著名的购物街附近,从六楼的窗景可以看见对面的小公园,完全剥落的枯叶留下光秃秃的狰狞桠枝,隐约中流露深秋萧索依然的寒意。

傍晚七时左右我们走出办公楼,夜色其实早在两个小时前已汨汨淹没上来 ,十一月进入尾声,圣诞节的气氛在空中荡漾,街道两旁的枯枝都绕挂上如繁星闪耀的霓虹灯,商店相竞展示节庆装饰,温暖而灿烂,在一片经济不景的阴影下现露光明的无限期待。

用完晚餐后,德国同事便步送我回旅店,第一晚在德国,时差的影响开始发挥负面效应,回到房间时发现在槟岛的家人孩子正要起床了,身理时钟以混淆的频率滴滴答答响,我在时空错乱的幻觉中睡去。

7.24am笔

Friday, November 27, 2009

凌晨在Schiphol

27.11.2009
5.48am/Hamburg, Bei Der Esplanade Hotel

将近13个小时之后,我把疲惫的羽翼交叠收好,再张开将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我没有丝毫眷恋地离开自己暂时占据的三个坐位大小的露天房间,和其他飞行者一样,有点憔悴,有点麻痹,和一股酸霉
的气味,我踏出机舱,狼扑上来的是一阵寒冽的冷。
5时许的Schiphol机场已经是人潮钻动了,Schiphol 是欧洲其中一个最繁忙的转站枢纽,虽然不是最大最宏伟的机场,但指示分明,只要看得懂英文,应该不会迷失。
在这里可以到处看到一架架海蓝色的小机器,那是自动登机器,你可以通过它自己登机,选位子,检查其他讯息等等,在地球的这一边,人力是一种昂贵的奢侈,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动手做。
没办法,原来我已远离了那个可以轻易找到廉宜劳工的国界。

离飞往Frankfurt的接机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打开手提电脑,希望可以免费上网,毕竟这里是科技发达的欧洲,不是非洲的Timbuktoo。
出乎预料的竟然接不到免费浏览的伺服器,原来在这里上网是要付费的。
第二次没办法,之后买了30分钟的浏览时间,付了叫人肉痛的6欧元!(30令吉左右)
这是我第一次的欧元消费,想到一杯capucino,一个法国牛角卷和30分钟上网一共是10欧元(50令吉左右)时,还是免不了有一点点心惊胆跳。
然后我坚定的告诉自己从此千万不要看标价签时一直想乘5倍,不然的话心情将会继续低靡颓丧,什么也不想吃不想买了。
浏览了一些市场资讯,天然胶价格继续攀升,然后迅速检查所有的电邮箱,只能打开一些看来比较吃紧的邮件,需要答复的简单的打了几个字扳回去,有位客户以skype拨了电话过来,说了几句话上网时限到了,也实在买不下手另一个6欧元的30分钟,只好匆匆结束谈话,看一下表已是7时40分左右了。
喝完咖啡,牛角卷的味道还不错,收起手脑,我朝入境海关柜台走去。

8时半左右,我再次登机飞往Frankfurt,玻璃窗镜外的荷兰天空一片灰蒙蒙,污迹斑驳的云絮低沉游动,我站在停机坪上排列等着上机时,急急窜入衣领内的刮风真的冷得刺骨。
将近九点了,还看不到太阳的影子,凑巧的ipod里传出来的是蔡琴的《太阳出来了》,磁性而优美的嗓声唱着 "。。有些时候竟然没有心情听完一首抒情歌。。。。"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千万不要是这样的天气呵!我内心祈祷着。

当我坐下靠窗的位子时,细雨轻轻地飘落,脆弱的雨花轻轻地溅开在椭圆形的窗镜上。
看来上天已回复了我那虔诚不足的祷告。

7.25am笔

飞行笔记

26.11.2009
9.18pm/Hamburg, Bei Der Esplanade Hotel

第二部电影是法国制作 “Coco Avant Chanel”,一部关于Coco Chanel创办人的爱情故事,关于一个非凡的女人如何爱过恨过心碎过,关于她对时装穿戴那无怨无悔的改革勇气。

然后我睡了一阵子,然后又迷迷糊糊地醒来,瞥了一下腕表,还有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睡意全消了,本来是想多睡一会,尝试了几次,最后决定放弃,所以再看了一部美国导演 Stephen Frears 拍摄的“Cheri”。

“Cheri”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叙述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如何与一个比他大二十多年的贵妇一起生活上床六年,直到他的母亲替他安排了一场盲目的婚姻,婚后他们依然无法忘掉对方。短暂的分开之后,他们又聚在一起,但是年龄的差距终于引发了观念危机,贵妇也终于明白自己的青春就像那朵在掌心中花瓣萎凋的玫瑰,Cheri对他的迷恋濒临尾声了,她成功地忠劝Cheri回到年轻的妻子身旁,然后自己开枪自尽。

电影结束后,空姐开始派发早餐盒,我知道自己已处在欧洲的领空了。

5时10分左右,机长宣布飞机开始下降,在一片黑漆如墨的夜空中朝向Schiphol 机场迅速滑去。

10.38pm笔

Thursday, November 26, 2009

穿越时间的界限

25.11.2009
7.23am/Schiphol 机场, Amsterdam

昨晚12时左右,从KLIA我开时对时间逆向飞翔,逃离即将升起的第一道阳光。
那种感觉是奇妙的,手表的时间开始脱离了精准,不停的向后退,就好像自己从一个空间穿梭到另一个空间,悄悄地偷窃流失的光阴。
就这样的,我在断续零碎的睡眠中,光影闪动的荧幕上,5时42分我的洲际飞行在Amsterdam 的Schiphol 机场结束。
我总共拣集了七个小时的时间。


11.26am/前往 Dusseldorf 的 ICE火车上

接近十三个小时的飞翔,昏黄的灯光里,三部电影,一阵轻浅而摇晃的睡眠。

还有,两次飞机餐,以及起伏的谈话声,扬声器的音乐,一切切的骚动。

巡游了一下KLM的娱乐系统,操作方式还蛮简易的,内容多样化,最重要的是节目的始终自己控制,选择的主权很有真实感。

平时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看完一部电影,现在竟然在狭隘的空间里我看完了三部电影,差不多是我整

年的电影量了。

三部电影,三个国家的制作,日本的”DEPARTURES”带你进出生死的悲欢,幽默中牵扯出深奥的存在意义,往往当我们可以掌握时就期望着如何放弃,而在松开掌心之后才明了一切已经太迟了。

活着,不是常常可以从失去之后得到其他的,不是,一些瞬间的风景你放弃了,就没有了。

看过"DEPARTURES”才晓得日本的死亡文化竟和他们的饮食文化同样精致,细腻得叫你不禁感动落泪。

YAMAGATA 白茫茫得风雪,每一张洁净的容颜,谧静地微笑,那种对道别人间的尊重令人刻骨铭心。


12.08pm笔


Tuesday, November 24, 2009

旅程的开始。。。。

24.11.2009
9.23pm/KLIA

又是单身启程了。
天气很好,槟岛湿浸了好几天的棉丝缓雨,今天终于放晴。
天色是沉静的蔚蓝,有阳光真好。
单身远行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年纪的增长慢慢把飞行公干的期待心情臼磨得越来越薄了。
追忆当年第一次远赴欧洲的雀跃,依旧稔悉如昨,生命里某一种永恒的感觉。
这次是当年的旧地重访,Hamburg,一座我深深钟爱的城市。
这一生也许和德国格外结缘,这是我第三次访德了,第二次是纯粹旅行,那次的记忆特别美好,因为有妻同行,和自己深爱的人在异国暇游的心情是不同的,可以即刻分享那种暖意依然的喜悦是一种纯净的幸福。
然而,我是幸福的,虽然我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很道地的爸爸,但我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幸福,就比如我在机场接到了我儿子,尉亦,的电话,真稚而甜洁的声音。
还有几个小时前,我女儿,蔚均站在车门前喊到,“goodbye daddy", 从街心的另一端刮起的急风扬掀她那卷曲的留海,送行的笑容。
那些些都是我愈来愈不想独自远行的理由。
爱,将会把你领引回家。。。。
但飞机还是起飞了,没有误时。
也许是终年假开始了,机场显得格外喧闹,每个人心里都朝往一个异境,可能是一个终站,也可能是一个起点。
八时半左右飞机着陆KLIA,又是另一座机场,仿佛生命中某一个转站。
飞往Amsterdam的时间是十一时四十分,三个小时的等待,旅程才刚刚开始。
Penang 到 KLIA, 然后Amsterdam, 又将是另一个短暂的停留。
从Amsterdam将飞往Frankfurt, 从Frankfurt直接前往Dusseldorf.
Dusseldorf 将是我渡过第一个晚上的城市。
我在异境的第一扇门,门后将席卷延开旅程所有的未知。

十时二十三分,我坐在The Coffee Bean & Tea Leaf,冰冻的Mango Mucho就快剩底了,ipod里流进耳川里的是 Patricia Kaas “Piano Bar"中的《The Summer Knows》,闲散的嗓音告诉我在地球的另一端,夏季已经结束了。

我的初冬行程就快开始。

10.36pm 笔

Saturday, November 21, 2009

游记

下个星期我将到德国公干兼旅行。
也会停留amsterdam一晚。
小说会暂时搁置,想写一些游记,感想一类的文章。
再看看吧。

Saturday, November 14, 2009

在悠长的夏季凝听海浪声(6)

9。

他会永远记得那个第一次。
那种看到仙人掌便牵扯出来的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同时抽蓄了一下,然后遽然沸滚,那股滚到沸点而无法溶化的痛,但他还是持续下去。没有回头,转头回望尽是一座又一座不断匍匐的围墙,然后又不断一座又一座朝他坍塌,逼近。
所以他只能持续下去,然后他感觉到细胞开始龟裂,接着爆炸,一种逆鳞摩擦的晕眩狼扑过来,他以为自己就快死去,生命有一种就快熄灯打烊的清冷,空洞,最后一座围墙巍巍挺立,倒下,倒下,再倒下,就在它触及在后脑竖起的第一根头发时,呼吸停止了。
刹那间,地球停止了转动。
他放开手,麻痹如万蚁溜窜的身体向后到下去。。。。。。
她也缓缓倒下,一种走到天涯海角的尽头的姿态,地球停止了传动,时间停止了摇摆。
一-切-都-停-止-了。
他纹风不动地背躺在草地上,喘息开始淀积下来,绿茵茵的气味有点晦涩,刺鼻,蓝湛湛的天空依然在耸动回旋,回旋,然后,在他这一生中的第一次,从未发生过的第一次,他体验甚至品尝到那股释放的美妙感觉。
所有缚绑的死结自动松解,脱开。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离地浮起,轻缓漂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