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February 12, 2010
岁末絮语
Thursday, February 11, 2010
离开德国之前
30.11.2009
醒来又是细雨飘摇的清晨。
从旅店的窗外看见清寂的街道湿漉漉一片,三两个行人提着雨伞小心翼翼地走过,七时的天空浸润着暗淡的光,我已开始记不清多少天没看见艳阳天了。最后一次见到蓝天暖阳应该是在抵达FRANKFURT那天,过后就是同样的天色,同样的冷意,渐渐的对阳光的记忆开始变的有点模糊了。
今天我将离开BERLIN回到FRANKFURT,可能是离开的情绪,可能是那种忧郁的天气,一醒来我就想到妹妹,想到她在第二通电话里的战抖嗓音,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沉甸甸起来,莫名的悲伤浅搁在心头,连呼吸都感到疼痛。
我清简的吃了早餐,回到房内就开始整理行李,九点前就退房了。前往FRANKFURT的火车是12.45中午,呆在旅店内也无所事事,所以决定提早去火车站,打算离开BERLIN 前利用最后几个小时的琐碎时间参观国会大厦,德国人称为REICHSTAG。它离火车站有一段距离,但也不算太远,急步行走的话可能十分钟就到了。只是当时自己的心情真的低落到冰点,寄放了行李,走出车站映入眸光里的苍白天色和扑面的刺骨寒流,更是叫自己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鲜少落泪的我竟然在这样的早晨泣不成声。
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天,在欧洲的某个城市,我真正的尝到悲伤的滋味。
火车站到国会大厦要走一段路,走过空阔的广场,越过一座桥,沿着河岸走过一片草玻,矮小的树木秃光了枝叶,三两张椅子冷清地摆放在树下,星期一的早晨,寒冷的深秋,行人匆匆忙忙地回到公司,只有自己一边走一边无法自制地流下温热的泪水,也不知为什么,心里依然拭不掉那股久久难以抚平的哀伤。
走到了国会大厦的进口,排了队,经过了保安检查程序,进入升降机直接上到玻璃圆顶的入口。我走到外面的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风很大,远处的景物延伸在眼前,但某个角落切被建筑物的某些部分挡了视线。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刮风,我不想露天滞留太久,所以走进圆顶内爬上回绕的斜升平面楼梯,外边远处的景色跟着旋转变化,有点越离越远的感觉。抵达了顶层,在那儿,你几乎可以俯瞰BERLIN360度全景,不同的方向遥望不同的景物。我靠着一张免费分发的指南轻易地认清了一些自己曾到过一游的地点,只是遥望着乳白色的天空和绿灰灰的TIERGARTEN,再看看指南手册里的无限蔚蓝和蓊郁翠绿,仿佛是置身于两个不同的地点与空间。
12时左右我又步行回火车站,找了间咖啡店点了杯咖啡和一个奶油牛角卷,也没有什么心情吃太多,只是突然间非常非常地想念家人,孩子。这一生中,我未曾那么深沉地感觉到那种仿佛即将失去亲人的惧虑和悲伤,而还是远在异乡,陌生的人潮之间,它就这样痴缠地拴绞住心头,无助地叫人不知如何把它甩掉。
然后火车开行了,当它缓缓远离BERLIN时,自己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我想我应该暂时把这件噩耗搁置一旁,到底自己还有三天的旅程,过渡的情绪沉溺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火车上遇见了一位坐在身旁的德国妇女,寒暄了几句,我们便开始聊了起来,聊一些很琐碎的课题,比如会让人患上忧郁症的天气,关于她所旅游过的亚洲,我所看到的BERLIN,当然还有一点点家人的事,职业,孩子,居住的地方。很快的,三个小时多的光阴便在畅谈中流失了,她先在FRANKFURT郊外的一座市镇下车,我帮她把行李从架格上抬下来,她从容地披上大衣,我们互相挥手道再见,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朋友,偶尔还会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走出火车站,五时许的天色几乎全暗下来了。我预定的酒店就在火车站对面,十分钟的慢步便来到LEANARDO HOTEL, 很典型的连锁微型旅店,装潢简洁,除了一间还算蛮宽敞的餐厅就没有什么设备了。自己的房间也很小, 挤下了一张超级单人床就没有什么空间活动了,但浴室的面积还勉强过得去,反正只是一个过境夜宿,所以也不太在乎。
洗了个澡,小休了一会,我决定出去逛一逛。
我相信FRANKFURT是德国最国际化的都市,街上到处可见不同国籍民族的脸孔,很多商店甚至都是由外裔来经营的,其中中东人居多。我随意地朝着灯光明亮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认清一些地标,以防迷了路。这一带的商店就没有Hamburg或Berlin那般高级新颖,圣诞装饰也属一般,但叫我兴奋的是看见不少亚洲餐馆,最后走进了一间泰国餐厅,吃了一顿德国化了得泰式菜肴,虽然是不汤不水,但自己还是吃得非常过瘾。
用完晚餐已将近九时左右,突然觉得双脚发酸发痛,所以决定返回旅店,就这样得渡过了在Frankfurt过境的晚上。
30.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