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群涉越丛林冒泡的胃囊
花蕾逐一爆开在深夜的鼻梁
所有的身世都在窥探透光的结尾
剧痛据说很短
寿命很短
有怨诉不尽的欲望
胜负难分的黑白棋
那年春末的吊颈命案
爱情沉眠于午间渗奶的乳房
丢下两行茧结的遗言
仙人掌窜过冷漠的阴道
在麻痹的沉默中
诈伪褶皱的尖叫
必要时可以放肆流泪
喷射机的喉结粗大而挺硬
如谜一般刺眼的光线
学习反方向泄溅
无法启齿的事在太多
说了也忘了
如果那年发生在这样的一座城市
红肿的舌头
蠕舔那些干瘪的错误
裤脚沾湿了隔夜的奶茶
嗅觉很长很沉
骑伏在雄马筋肉缠结的背上
天堂误置在庙寺的后院
剧痛甜得发狂
打桩机从工地传来柔软的声音
暂歇之间
剩下的只是一堆虚浮的疚虑
如一具掏空清光的铜体
瑰丽的断句
发愣却同时泣咽
不需要辩护
胶贴似的汗味浓缩如蜂蜜
潜匿在反锁的衣柜里
刺猬的噪音在刃片上溜冰
一直贴靠着粗糙的暗翳
遥远的遥远的寂寞
之后一边翻阅裸露一边交叉双腿
紧夹住硬邦邦的痛快
来源不明
无法启齿的何止只是那些
零 落 的 孤 岛
在所有被废置的车房里
阳光是一小块一小块芜杂的体温
洞房里尽是失修的活塞
肤毛卷曲于稠浊的汗水中
阴影交叠的气息悬浮着
常常和美好的结局都扯不上关系
轻轻合闭瞳孔
忧惧便鼓翼飞走了
一只蝌蚪穿过一大卷
扭曲的沟渠盲游
孤独熟透的海洋
等待日益漂远
时间是一张削掉鼻子的脸
狂喜是在小腹内抽蓄的剧痛
长满细密的软刺
偶尔只能拨开一两扇窗
如侏儒一般活在健硕的人潮中
没有访客的子宫
铜质门柄冷得发烫
智障的各种情欲
瓦解不来的各种问候密码
按时涂上润唇膏
摩挲的声态
隐藏两个酥软如卫生棉的音节
永远偏爱着同义词的考题
穿着松垮垮的灯笼裤
闪避不及的迷失经潮与
一截圆细畸肢的绮梦
爱情始终都没有蹑足来到
天堂有时溜到前面
剧痛是一汤匙甜尾的酵素
冷湿的蜥蜴在口腔内觅食
互相耳语
溶化
想起蒙在鼓里的母亲
所有的亲密爱人都在微笑
孵酿着教堂钟声的暖卵
虚实慢慢解开衣钮
没有必要整顿任何无谓的思考
在露天的泳池内集体
寻找不慎遗落的肚脐
见面时呢吻乳头的扣环
雀跃地不停说再见
再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