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永恒地铸烙在记忆里的午后,当他从绿茵茵的草地起身时,反映在他眼球上的天空是那么的湛蓝,洁净,还有一点晕眩,但是他知道一切都改变 了。
才十八岁的女孩沉睡般地趟在松软如绒毛的草地上,他凝视着她,那双眼睛曾经是如水晶般剔透,柔滑的脸颊曾经是如细粉般的质感。他不能不想起过去他如何以锥心的痛楚亲吻她的颊面,不能不想起她如何想解开衣钮而被阻止的那种惊惑而有点鄙藐的表情。
就是那一刻,当他的尊严被那种怪诞的表情刮伤时,他便决定了。
就在那个永恒地铸烙在记忆里的午后,他近乎完美地施毕那个决定;就在他挺身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他知道之前一直在质疑,揣测和冀盼的,将一一实现。
他呆站在草地上数分钟,他使劲地握紧拳头,用力,再用力,然后他轻轻地笑了。
他其实是多么痴恋着她的肉体,粉乎乎的润颊,细瘦的纤腰,丰腴的乳房;他其实是不停迷幻着她赤裸的躯体,而他也知道她是如何绝望地期待着以最原始的姿态站在他面前,任意随他抚摸,刺探,甚至没有丝毫悔意地引他进触自己阴道的温暖。
但是,他不能,虽然有时他会想到几乎发疯,但是他真的无法承担,那是一种超乎他尽可能容忍的界限的可怕感觉,所以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委婉地推拒,直到最后一次她漏露再也无法伪装的那种怪诞表情后,他的容忍界限终于被挤逼到悬崖边缘。
他终于决定付出一切来尝试实现以往他不停揣测,怀疑和假设的推理,这是他唯一的反击方式,即使这样的冒险可能会换来庞巨的代价,为了根除那股已贲涨到他再也无法背袱的无助感,他只有这样的决定了。
那天午餐过后,他把女孩带回靠海的小木屋。
木屋的后院是一片茵绿的草地,四周挺立着七尺的围墙,尽管墙后是公众海滩,但高于沙滩的地势和密不透风的高墙完全把院内和外界完全分割,在沙滩上戏水的人群根本无法瞥见后院的景物。女孩一进到木屋就很稔悉地到厕所方便去,他背站着厕所到了两杯苹果汁,就在一颗安眠药掉入其中一个杯子时,女孩打开厕所的门走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她推开落地玻璃门走出去后院坐在草地上遥望灰蓝色的海洋,他握着两杯果汁走了几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疑虑须臾,然后才跨步走出去。
女孩话语不多,一贯的那种安静模样,他有点绷紧地坐在她身旁,散漫地翻阅刚买回来的杂志,眼角不断斜瞄着她,刺眼的向午阳光在几尺之外覆盖着柔软的草坪,刮风悠缓,墙外的海滩由于是工作日所以显得格外冷清,一眼看去几乎迹察不到任何人影。女孩说有点悃,便躺了下来,他没搭腔,看到女孩的杯子剩底了,心里狠狠地揪抽了一下。
他的手指如纤细的梳齿轻柔地穿过女孩的长发,他顿时发现所有的感觉都仿佛被真空了,空白,巨大而深沉的空白,突然间,女孩的那张容颜变得彻底陌生起来,他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甚至名字,他也记不起来了,静静的,他用手指串梳过比墨汁还要黑得刷亮得发丝,用指尖轻触她的粉细面颊,很用心很用心地聆听女孩的声带从喉底刨出来的低吟,恰似一种从邈远暗处漂流过来的呓语,无聊,毫无意义地作响。
然后他的双掌搓摸着女孩的颈项,阳光由于一团走失方向的云棉无意间越过太阳的位置而迅速削褪,芒刺消失在午后叫人难以忍受的静谧中,所有的感觉,情绪和思维都同时脱离而远去,除了痛 - 无法启齿的痛- 当他的十指如半圆的钢带紧紧搂锁住女孩白哲的颈项的那一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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