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踉跄跌落恒河岸边
黑夜才及时退缩离去
信徒已经来到
这是一座日夜厮斗
得难分难解的城市
车嚣永远搁浅在街心
每一条街巷都蜿蜒曲折的
朝往虚脱的河岸走去
和信徒一样还有度假的过客
和我被恒河诡密的召唤诱惑
有些来祈拜其他来猎奇
窥瞥一种神圣的沐浴
在浑浊的茶色河水中
润湿的发丝和浸透的肤毛
没有惧讳或任何犹豫
关于卫生的种种疑虑
因为恒河是他们流动的神祇
湍急的波涛是湿神婆的轻舟
她日夜巡回这座寺庙之都的河坛
每一步每一个梯级信徒
拖着污秽斑驳的心灵走向她
在河岸让她肤慰洗涤
所有的罪孽与业障融化
在水里漂离而去
而我站在远处遥望
晕眩于四处冲窜的喧哗
沉思于流过无声的恒河
还能承载多少拜祭的花串纸盘
还能洗涤多久人类心镜的无明
答案飘摇在急急刮过的风中
纷纷坠落在河岸
- 写于Varana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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