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6, 2025

在河岸



清晨踉跄跌落恒河岸边

黑夜才及时退缩离去

信徒已经来到

这是一座日夜厮斗

得难分难解的城市

车嚣永远搁浅在街心

每一条街巷都蜿蜒曲折的

朝往虚脱的河岸走去

和信徒一样还有度假的过客

和我被恒河诡密的召唤诱惑

有些来祈拜其他来猎奇

窥瞥一种神圣的沐浴

在浑浊的茶色河水中

润湿的发丝和浸透的肤毛

没有惧讳或任何犹豫

关于卫生的种种疑虑

因为恒河是他们流动的神祇

湍急的波涛是湿神婆的轻舟

她日夜巡回这座寺庙之都的河坛

每一步每一个梯级信徒

拖着污秽斑驳的心灵走向她

在河岸让她肤慰洗涤

所有的罪孽与业障融化

在水里漂离而去

而我站在远处遥望

晕眩于四处冲窜的喧哗

沉思于流过无声的恒河

还能承载多少拜祭的花串纸盘

还能洗涤多久人类心镜的无明

答案飘摇在急急刮过的风中

纷纷坠落在河岸

- 写于Varana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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