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11, 2011

纪念911

我听着齐秦的“纪念日”,想起十年前的911事件

那一天是我的岳父被诊断罹患肺癌的日子,15个月之后他就离逝了
那一晚,远在美国的纽约,将近3000人的生命在烟硝中消失

到底是谁的错?
到底是谁犯的罪?
直到今天仿佛谁也没有答案

也许我们会觉得那是美国人的事,几千哩之外的火焰离我们远的很呢!
其实不,因为911,我们现在连一瓶hair gel 也无法随身带上机舱内。

911 不只是美国的家事,也不只是和osama有关
911 是全人类的事,是你我的事
911 是人类历史的缺口,就像两座坍塌的世贸大厦,留下一个空洞的黑点

让我们,在今天,十年之后,以一颗反省,忏悔的心,悼念那些消失的生命,不是因为他/她们是英雄,只是因为他/她们的灭亡点破了人类最大的弱点。

在这里,谢谢他/她们给全人类最珍贵的教训。

谢谢你们。

听陈升的歌

早上预测的阴湿天没有应验

《太阳出来了》,想起蔡琴的歌,那种沉软的嗓子

阳光一大片扑贴在天台的砖地上

有点烘热

还好现在正播放着陈升的“马兰姑娘”。。。

这是我最喜欢的专辑之一: 《贪婪之歌》

里边都由陈升写词谱曲,编曲切由才华洋溢的李正帆,黄韵玲和江建民

认识陈升的人都不必要我形容他的声音

那种unique就像你听罗大佑 (来到我最喜爱的歌“半生情”- 。。守着没有悔恨的囚笼,里面关住一种愁。。。呵,写的多么贴切呵),潘越云,蔡琴,黄莺莺一样,嗓子一开,就猜准是谁。

现在来到“愤怒与童女之舞”。。。。。

-不断的受伤

忘了理智和欲望的冲突

激情已散落

留下甜蜜退色的难免

孤独的时候

奢侈地咀嚼-

呵,星期六的有点炎热午后,听者陈升粗糙的歌声,动人的口提琴。。。。。

听到这里,原来自己最喜欢的是这一首 - “小王子”。

很安静的配乐,很慢,很缓,旋律仿佛会带着你离地,飞起,然后凌空翱翔。。。。

这首歌有一段哀伤的背景,歌曲的前言是这么写的:

-我的心 时常容易浅搁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纯净而有着清澈的海涛声

偶尔会想起那个缺乏社会适应力且伤痕累累的朋友

大部分的时间 他总是锁在自己的世界

看一看,我们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呢?

Friday, September 2, 2011

在悠长的夏季凝听海浪声(12)

15。

就在他开始懂事后,照顾母亲变成了他的责任。
虽然身旁的奶妈还在,但是家里的烦琐事似乎永远是那么多。
而母亲切好像不属于这些烦琐事的一部分,可能因为她是一个不动体,永恒的缄默。
母亲,除了对他之外,好像泄气的气球慢慢瘪扁,在空气中消失。

他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他为母亲湿唇,那是第一项他为了母亲学习的任务。
奶妈说:你是个大孩子了,也得开始照顾你妈妈了,反正你妈现在这个样子,也是。。然后静默下来,以一闪责怨的眸光凝视他一眼,叹气了一声,便走开了。
这些话对那个年纪的无知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他只是依照指示地握住柔软的手帕,蘸了蘸盆子的水,然后轻轻地涂抹母亲那苍白的唇片。
不是很艰辛或麻烦的任务,只是负上了这样的责任,心里总是添了一些牵挂。
他也不敢问如果忘了湿唇会怎样,唇片会干掉吗?还是母亲就会死去?
他不懂,这些疑问的答案都超出他当时的思维所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外。
但他还是照办了,早上还没上学之前;放学回家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做功课的时候;吃过晚饭过后;睡觉之前,甚至在梦中。
曾经在梦中他发现当有点冷湿的手帕触及那单薄的唇片时,母亲的双唇竟缓慢地蠕动起来,然后睁开眼。。。。。。
他醒了过来,椎背有一层微热的细汗,母亲是那么真实地睁开眼瞪住他,瞳孔闪烁着一飘诡异的光芒。他想到还没替母亲湿唇,身子弹上来,心里抽抖一下,接着又想到奶妈说晚上不许要湿唇,他又躺下去,奶妈在身旁翻了个身,从窗口倾斜泻照在床头的月光随着轻微摆动的帘布幽幽摇晃。
他心里第一次为了照顾母亲的责任而感到烦厌。
而他还不知到那种烦厌其实才刚刚开始。

接踵而来的日子他的烦厌感越陷越深,因为除了湿唇,奶妈又指示他为母亲抹脸和手脚,偶尔梳头。虽然都不是很复杂的工作,但是免不了的更进一步夺剥了自己的时间。通常上学回来用过午餐,他便走进母亲那阴暗的后房,奶妈已经为他准备好温水,一块“祝君早安”的白色面巾披在水盆边沿。他走到床边,把面巾浸湿,然后把水拴拧出来,开始从母亲的额头抹起。

为了预防床疹,奶妈又指示他一天要为母亲翻身两次。他已经十二岁了,体力随着年龄增长,身材尽管依旧瘦削,但只要双手一推,母亲逐渐枯槁的身子便可以很轻易的侧面挺立,瘦骨嶙峋的背部暂时脱离只铺着草席的木板床面。过后还要把上衣掀开,如果发现任何呈粉红的床疹,就要涂抹一些水粉,等到它风干成灰白的粉层后,才把衣服放下盖好,再等一段时间才轻轻让她躺下来。这样的动作一天需要进行好几次,如果一疏忽床疹溃烂就手尾长了。

当他十六岁时,他成为了唯一照顾母亲的人。

待续




Thursday, September 1, 2011

在悠长的夏季凝听海浪声(11)

14。

一些记忆会恰似雨淋日晾的墙漆,慢慢松脱,剥落,留下斑驳的空白。
那是遗忘的颜色,一些岁月无法回避的痕迹。
对母亲的记忆,它将不会是那些凋落的漆块,因为他深信,直到他临死的那刻,对母亲的记忆,也会永远居住在他的脑海里。
尤其实母亲的死。

母亲死后的整整半年,他说不出一句话,仿佛是变哑了。
不说话,如果不强逼也不讨吃,不可以被触摸,不理睬任何人,不看,不听,也上不了学,醒来便坐在母亲曾经沉沉安睡的房门口。
谁也弄不清楚他在做什么,母亲已不存在,埋了,他还是每天蹲在门口。
父亲曾经想把他抱走,双手一碰到他的身体,他发出一种尖锐的足于割破耳膜的嘶喊。
可能是痛,可能是抗议,可能是愤怒。
谁也猜不准,只好随他去,父亲的绝望陷入更深的境界。
有一天,父亲在他背后对他咆哮:“你去死好了。”

对父亲稀释的记忆,只有这一节他记得最明晰。
当时15岁的他,只觉得这一句话的声波,犹如一轮滔天的海啸,凶煞地覆盖过来。
他当然没有去死,死,这一个字,切入他的脑袋,像一块极甜的冰糖,浸泡在脑浆里逐渐溶化,溶化。。。。。
当晚,他走到奶妈面前,开口说六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明天我要上课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