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喜欢"Dead Poet Society"这部电影,那是好几十年前的旧戏,演绎老师的Robin William也过世了,但至今依然是自己最喜欢最难忘的一部电影。这首诗是观赏了电影之后写的,刊登在1991年的椰子屋,在此重抄一遍与大家分享。
当鞋底贴触到桌面的木质时
他们第一次看见在角落站立的橱顶
橱顶上的叠叠尘埃 和枯槁
的蝶翼 然后雪便下了
冷冻的灰白在大地的肺叶间
呼吸 绿色走远
他们镜前剃须 盛装 把愉悦
藏进衣袋 掌声盈溢着剧院
台上 Neil 鞠躬敬礼 骄傲的微笑
早凋在时间的十字架上
雪便急急地下了 教拉丁文的
老师走出教室的围墙 粉笔
走出黑板 与学生缓步在雪地上
他抬头 挥挥手 雪花绽开
在指尖 溶化在掌心的温存里
Keating 微笑回望 而他就快要离开
白地留下蜿长的鞋迹
自陷雪层下 书写春天
................................。
『诗 唯一的动作是飞翔。』
纸裂声在空间回荡
尺 圆规 秤器及公式
丢进垃圾桶里 诗
和他们又有什么联系?
诗是腾空的足球
诗是自己的散步法 诗
是歌唱 诗是站的止静
诗也是诡秘的出发 推开
轻轻地推开沉睡的门
不愿吵醒梦 猫头鹰不作声
屋檐 砖墙和圆柱 试图
覆盖他们以影翳 却
轻易地被挣脱 踩碎露珠
潮湿的草坪也不作声 每一面
窗镜睁眼在身后窥探
至到他们沉没在夜色里............。
一转弯 秋天很快的便来了
枝干开始挥摆剪刀 修辑花叶
生命预备冬眠 Knox穿过并排的
高树 脚踏车滑下斜坡
水鸭一天空地自湖边鼓翼
离地 扑翅飞起 惊动甜憩的云
当车轮急转过涧溪 同时
卷开朵朵水花时 他看到Chris
的瞳光跳跃在礁石间 微笑
点头 水鸭已集体飞走
飞走而不再回来 Todd把诗句
深烙于心墙而不敢吟念
恐怕 恐怕一出声便会戳伤
层层空气而溅血 他会把
生日礼物甩向秋夜的寥寂
抗议重复性的单调与愚蠢
谁会阅读轮胎撰写的诗章?
Neil站在一旁 看他
颈上披卷格子式的绒毛围巾
指掌偷偷地抓牢一段仲夏夜之梦
回放悄悄放入抽屉里 养她
读她 温习汨汨泅涌的喜悦
水鸭 不只水鸭 还有聒噪的
鸟群 陆续起飞 远离
秋天最喧哗的域带 Dalton
终于肢解紧随的身影 身影
要来干什么? 果敢舍弃
的脚板命名为Nuwanda 和脑一样
充满思考 影子必要吗?
一只精通摹仿技巧的怪物
秋天很快的 很快的便来了
枫叶红以同等的速度 蔓衍至
山麓 飘过草原 和一面湖水
有人在湖畔吹奏风笛 湖面
有映红的雾气 笛声在丛林间
暴躁游走 爬墙 栖息在
校舍的檐瓦上
久久不愿离去............。
是谁在简化一生的乐章?
是谁在加速翻译 校对生命?
他们出发 再出发 月光
拨开黑夜的肢臂 让他们抓住
一点点提示朝往低唱的溪流
所有的枝叶都已熟睡 呼吸里
有一股庄严 绿色的鲜涩味
那是荒野原始的体温
洞穴中他们燃火 烟与暖意
把时间推返遗忘的废墟
诗句在舌尖茁翅 裸女画
在光焰里浮舞 笑声
潜向岁月清浅的河床
蜕化成一把剪刀 完美的飞行
回到校舍 草坪和猫头鹰都不着声
剪割校长沉睡的浓眉
嘴嚼硬皮封面的课本 然后
停落Keating的书桌上 让他
剪开爱妻邮寄的信件
阅毕 抬头 隐约地看到
整从红色蔷薇在窗外的漆黑中
盛开
是吗?死
是为了更自由地活着吗?
因为拳头和鼻血 脚板
亲爱的Nuwanda也只有离去
Neil穿弹的胸膛在寒雪
的封密中继续读诗 保持火光
的温度 枯枝状的头饰
落在窗底沟渠旁萌芽 有叶和
蕾 一朵天堂鸟欲展翼而飞
雪势逐渐疏弱 倾斜
的阳光照在古老 依旧精准
的钟楼 照在校长垂挂的笞板
不可名状的云翳 缓缓挪移
天空的门始终没有开 当
鞋底再次贴触到桌面的木质时
Keating站在门外 挥手道别
Todd只向世界说一句话
第一句话 地球便震动起来
教拉丁文的老师领着捧书
的学生步过残雪堆积的窗玻璃
雪地留下好长好长的鞋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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