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21, 2021

十月的阳光

 十月的阳光



其实十月是进入年终雨季了,天气明显转凉,当时间的步伐迫近农历新年的时候,北风会悄然刮起,新的一年就这样来到。

圣诞节还没过去,呵,不禁却提及农历新年了,可见白驹过隙,时间流逝叫人深叹唏嘘。这一年半真的是白驹过隙,说不上眨眼就闪过去,但日子真的是有点像加速的行云流水,仿佛在观赏一部云飘水流的time lapse 视频,看完警觉已经来到十月。

这一年半肆虐每个人的生活的武汉病毒其实依然还未完全离去,而且看来也不会彻底消失,但大家的适应能力明显都提升了,面对病毒的态度也坦然得多了,这也是自然的,而且是必要的,如果只是一次的病毒就自我畏缩的话,那接下去当爆发更凶煞的天灾人祸的时候,我们又要如何抗衡呢?这个时候大家尽量依据自己的能力来决定本身的生活方式,没必要去审视别人怎样生存,更没必要去批判他人的存在姿势;如果我们可以伸出援手协助需要协助的人,那就尽量去履行这些善举,但如果没能力或觉得不想,也无所谓,只要不去鄙视别人没有伤天害理的言行举止,这已经是一种善良的表现。

十月也已经快过半了,这个月的事情有点繁多,女儿的咖啡馆这个星期六重新营业,休业了超过五个月,不开也不行了。儿子这个星期五返回吉隆坡,学院下个星期一正式具体开课,他的科系本来就需要许多实习课程,所以这是很重要的。而自己也在处理者租屋的问题,一些东西先得卖掉才可以开始整顿那间屋子。

想想可以过着繁忙的生活也是蛮不错的,在这种半退休的生命结构里,除了自己想做的事,当然还有其他必须做的事,这就是生活,十月的生活就是这个模式了。


回顾:首次健行尼泊尔

首次健行尼泊尔



我在大学时期就听过尼泊尔这个国家,也听过朋友到那儿爬山,正确一点就是健行。尽管自己喜欢行走,但所谓因缘不具足,年轻力壮的时候就不曾想过健行这回事。就这样的时间蹉跎,一晃年纪就跨过了半百的门槛,终于在2016年首次答应老朋友去尼泊尔健行,开启了这一生迟来的健行岁月。

第一次健行的记忆犹新,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从下机前往加满都的路上直到健行途中在Ghandruk夜宿的最后一晚,整个旅程充满着难忘的回忆,对尼泊尔的老都城,那些刻满历史痕迹的建筑物,古城,寺庙,佛塔;还有上天恩赐的深山野岭,数不尽的层叠山峰,闪耀着银光的雪峰与冰川,当然无法忘怀的还有那些童话般的杜鹃花林,汹涌湍急的江河,涧溪,激流和壮丽的瀑布,这一切切实在是无法以文字来描述它们的绮丽和壮观。

那一次我们选择的是五天四夜的短程路线,当地人称为“婴儿路线”(Baby Trek),就是连婴孩都可以走完的意思。其实这个路线的最高点是Ghorepani,大约只有三千米,所以可说是还未超越高山症的最底线。全程最难忘的,也是最艰辛吃力的就是前往Ullery要爬上3600个梯级的那一段,这一段可说是最陡峭,没有平地或让你可以歇息的地方,梯级的宽度有限,所以也很难站在梯级上喘气,这可能会阻住后面的人群,所以只有不断的攀爬,在下面抬头可以看到高处人头攒动,有时看见一段梯级仿佛已经到顶,爬了上去才知道是一个更倾斜的尖弯。我还记得那一座3600级的梯级就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我在就走完梯级爬上Ullery村庄的时候,右脚终于斗不过岁月抽了筋。

那一晚在Ullery的凌晨两点钟,突然间醒来,无意间看出窗外,第一次看见迷离诡秘的雪峰,那种猛击心坎的震撼至今难忘。凌晨观赏雪峰最美的地点就在Ghorepani,当时三点半就起身,准备四点半攀登Poon Hill,就在旅馆的外面,傍晚时天空密布的云海突然觉离开,消散,夜空是紫蓝色的帐布,初十五刚过的月亮洒下皎洁的月光,远处的高山露出顶峰的皑皑白雪,在流光的沐浴下微微折射着银光。那一个在Poon Hill观赏日出的清晨,上天对我们格外宠爱,天色清澈如洗,晨曦的瑰丽不在话下,山群重重叠叠的景象扑塑迷离,云雾缭绕又飘渺,当然一整排的Annapurna山脉的部分山峰渲染着旭阳的金黄色光芒,毫无掩饰地显露在眼前。

最后一晚在Ghandruk,除了那个繁星璀灿的夜空叫人看傻了眼,最具娱乐性的还是当地人为我们呈现的歌舞表演,那些年过半百的舞娘原来都是比余业还更余业的演出者,舞姿的水平根本无法评级,但滑稽的动作和表情也为我们带来笑到飙泪的效果,也算是值回票价地渡过一个欢腾的夜晚。

值得一提的是在Ghandruk下榻的旅馆Snowland,虽然设备一般,但在它庭院的草坪上无所事事地坐着,看着眼前的巨大山峦与雪山峰,感觉就真的仿佛活在天堂一样!

人生也许就是无法时时刻刻都完美无缺,我也记得就在那一天下午接到一个深交的生意伙伴,也是好友的逝世短讯,瞬然间愉悦的心绪被一股无法压抑的悲痛淹没,对人生的无常更觉得感慨万千,唏嘘无限。

这些都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健行的琐碎事,也是烙印在记忆里最难忘的点点滴滴。

(Google 摘图)

最后一棵九重葛

 最后一棵九重葛



母亲说自己老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打扫落叶凋花,所以叫我把屋前的最后一棵九重葛砍下来。

也记不清那棵九重葛在屋前点缀老家多少年了,虽然遮不了多少荫,但也成为了老家的标记,住宅区的人一说起“师母娘”的家就会说:屋前有一棵九重葛的就是了。

多年以后,事过境迁,一场风雨一晴天,母亲老去了,九重葛也老去了,迫不得已的时刻最终也已经到来。

想想下次再回去,远远也再也看不到这一棵常年都会灿烂开花的九重葛,心中不禁浮生一股惆怅。





细读一棵树的身世

 细读一棵树的身世



仰头视测她的高度

凝视她如何展姿

每一根主干的伸延

它们扭曲的角度与方向

那是一种生存的渴望

然后纤修的枝茎探出头

腼腆地窥探世界

思念着那些曾经相随的绿叶

即使承受着无数次凋零

的剧痛          直到最后

一片枯槁的皱叶坠落

那一刻才是她这一生

故事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首挽歌

云可以陆续飘过

阳光辗转来回迁移

她还是伫立在哪里

轻轻窃唱着生命

的歌曲








(摄自家乡的Kampung Hujung Alor, Kedah)

October Rain/十月飘雨

 October Rain

十月飘雨 (英文版)




Rudderless, it comes

The rapid drops sputter the windowpanes

Dancing with indiscreet rhythm 

Like a piano recital murmuring at your earlobe

Seducing you to abruptly 

exit the door of your ethereal dream

Eyes wide open as the limpid morning light

inundating your vision

And it is gone

When you anticipate another soggy morning

It is gone like an artifice

Leaving some arcane watermarks 

on the dusty glasses

Like a riddle of life to be decoded

or just a series of trivialized footprints 

that expound nothing

Practically nothing that matters you 

for whatsoever intimacy

When the world goes round and round

senselessly without any edifying direction

With eyes closed, you lie back down

Inside a mammoth insular cocoon

Weaving the endless ecstasy of carnality

You deafen your ears 

to another deafening loquacity 

of the October rain.........

回顾:生活

 生活

走出Pak n Save 超级市场的时候,暮色已在天边逐渐褪逝,街灯亮起,风在傍晚过后就开始急急刮扬,我提着一包日常用品走入缓缓降落的夜色里。

四周寂静,可能是星期一的关系,超市里的客户寥寥无几,超市外的停车场相应的冷清空荡,停泊的车辆十指可数,也可能是晚餐时间,大家都相聚在饭桌旁了。

我已经吃过晚餐,没有家人的晚餐一切从简,炒了一大锅黑酱油鲜虾面,吃了三分一,其余的装入玻璃容器内当着儿子明天携带去学校的中餐。儿子的晚餐由保姆准备,免得我操心,只有中餐由我来主持大局,下厨不是我的强项,但人在必要的时候总会自然地找到出路。我常常对儿子说:你爸下厨就不要期望太高,可以吃就好了。当然每次放学回来,他把玻璃容器放在桌上,我看见里边空无一物时心里也稍感安慰,心想煮得还不错吧!

从Pak n Save 走回儿子保姆家大约是十分钟的路程,但我刻意走得格外缓慢,来到内比尔,生活的节奏遽速变得迟缓起来。儿子早上上学,保姆也跟着上班,整间屋子留下自己独守。由于五个小时的时差,我要等到午后才需要留意期货市场的走向,然后以Whatapps传短讯给客户要求报价,我的微型生意很快的就办妥,其他的就看买家的意愿了。然后我简单地吃中餐,然后到儿子学校接他回家,四点左右送他到泳池去游泳训练。当他在池里激烈锻炼的时候,我就开始阅读或写作,尽管泳池场地还颇喧闹的,但自己已经习惯了,去年六个月里的一些作品都是在人影晃动,声浪嘈杂中心无旁骛地完成的。

今天吃完晚餐虽然已经接近八点,但就快进入夏天的纽西兰白昼渐长,太阳已经下山,但天色依然一片洗亮,我就这样决定徒步走到超市购物,一个人,走过冷清的街道,冷清的市场,然后又在冷清的入夜时刻,在有点寒冻的晚风里走回去。

近乎一个人的生活,就这样的磨耗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