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鲁特 有人
圃下炮弹栽植延绵的梦田
有人把溅血的刀枪
展示在明亮瑰丽的橱窗
生命的阳光 偶尔
摆在街头廉价拍卖
死亡罩落的云翳 偶尔
被支剖成血红的砖块
叠砌一座未圆的碟墙
而贝鲁特的孩子 却潜泳
在黑夜的河床
静静地 和岁月沉浮在墙外
策划 戬鳞 等待
等待再次的构兵于狙击
期望自由能挺着胸走出来
如果让墓碑和病床
从每一道斑驳受伤的
街心出发 行列
将排连到北非的撒哈拉
贝鲁特 虽然
废墟和殇殁是你的名字
最后一枚墓碑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会昂立在绿洲的边缘
贝鲁特的孩子
依然会扬起抢杆
套挂在童年的断臂
依然会跨开扎重的靴子
继续跺践青春的伤口
而我 在冷漠的周遭中
只能攀住贝鲁特春天的
最后一根白发 紧握着
七彩的虹笔 揭写
人权与公理的诗集
或描绘纯白的鸽群
带着我诚恳的祈祷
飞向硝烟恣肆流离的蓝空
-写于1989年/夏绍华
-刊登于【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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