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母親說關於自己的故事
聽母親說懷孕我的時候非常辛苦,因為醫生說胎兒有點大。母親身材短小,身懷六甲本來就是一件吃力的事情,現在又來一個“大只胎兒”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就這樣的母親一個月又一個月腹袋着我,熬過了十月懷胎的艱辛,來到期滿產痛的那竟然落在年二十八,當時大家正忙著準備慶祝農曆新年,父母切匆匆忙忙的在濃厚的過年氣氛中趕到醫院去。母親說當晚凌晨我就開始激烈滾動了,迫不及待地想出來看世界。然後產痛進入高峰,只可惜盤骨切還開得不夠寬大,所以正準備的醫生護士無法進行接生,一直告訴痛得滿頭大汗的母親還要等。
就這樣的母親一直痛,我就一直滾動,但盤骨依然不願意開大,我依然困在母親肚內無法出來。父親焦急地等了一個晚上,最後只好先離開醫院回家歇息,留下母親一個人痛到除夕早上。隔天清晨,盤骨越是不肯開大,我就滾動掙扎得越厲害,母親就更是痛得死去活來。最後醫生再次過來檢查,發現自己的頭顱頂端已經露了出來,就是盤骨死撐著不沒有繼續開大,醫生看著痛苦萬分的母親,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
當天除夕早上十點左右,兩名警察突然間出現在祖父家門前(當時父母都是和祖父祖母同住在祖屋)。家人本來聽說母親難產已經憂心怔忡地坐立不安,現在又看到警察來到家門前要求父親馬上趕去醫院一趟,大家都驚慌失色地抱成一團。他們的第一個念頭是母親難產而死了,一屍兩命,實在是一場天大的悲劇!
祖母牽着五歲大的姐姐和父親急忙趕到醫院去,原來是醫生最後決定開刀把我解困出來,由於當場沒有親人簽一張生死同意書,他們無法進行,而那個年代家裡沒有電話,手機更是不用說了,院方只好通知日的啦(祖父居住的小鎮)的警察局,麻煩他們通知家人。在手術房內一切就緒,母親說護士也已經把黃色的消毒藥水塗抹在她那繃緊的肚皮上了。就在最後關頭,不知是上天的旨意,還是自己撞破了“門”,盤骨切出乎預料地再度打開。醫生這時抓緊時機即刻進行自然分娩,刀就不必動了。據母親說那時的醫生護士又抽又吸又拉又扯,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手掌伸入下體內。
經過了一般折騰之後,母親在地獄式的劇痛中聽到嬰兒哇哇嚎啕大哭的聲音,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經過了將近十二個小時之後終於把我生下來,一切的生產磨難暫時就這樣結束了。只是一場搏鬥之後的產物,嬰兒時候的我,母親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 綿軟的頭顱腫出一座洋樓,額頭佈滿紫紅線條的傷痕,連頸項背部也清楚可見指掌的痕印 - 總之自己的模樣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慘不忍睹! 母親自己本身也好不了多少,可能難忍生產時的痛楚,她不時撫摸着肚皮,偶爾又抓摸自己的臉孔,一時忘了那些依舊濡濕的黃藥水,結果就畫出一張黃藥水的花貓臉!連護士看了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最後母子倆被推出產房,母親說當時可以聽到遠處陸陸續續傳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那時應該是中午一時左右,家家戶戶正忙著在除夕祭拜神明祖宗,那些連串不絕的鞭炮聲彷彿正在歡迎我來到這世上一樣。過了幾天,我五姨抽空來到醫院探望我們母子,她看了我一陣子,就蹙着眉頭悄悄對母親說:這個孩子頭殼傷得這麼厲害,我看是傻定了。
母親聽了不禁頓時悲從中來,但是現在大家還可以閱讀我的文字塗鴉,顯然的我五姨的可怕預言沒有成真,真的是要謝天謝地。
一個星期之後,這個八磅重的嬰兒終於出院了,跟著父母親歡天喜地的回到日的啦的祖父家,只是人生考驗切還沒結束。我兩個月大的時候,突然間開始大量嘔奶,不是餵完奶後正常反吐少許的那種,母親說幾乎是喝下肚多少就吐回出來多少,所以八磅大的小身體很快的就消瘦下來。母親為了避免嘔奶,不是餵奶後便抱著不敢走動,就是餵奶時把我放在床上手腳包紮好以免掙扎,希望喝下去的奶水會留在肚內。只可惜不論用盡任何方法或對策,自己還是會嘔,有時是一嘔再嘔,嘔出的奶酸味可說是臭氣熏天。母親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嘔完再餵, 雖然餵完還是會嘔,但至少都會有少許的奶量留在胃囊裡。
又過了幾個月,嘔奶的情況依然沒有改善,大家一天天看著本是白胖胖的大嬰兒現在縮水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慘狀,尤其是母親,心裡更是煩愁不已。就在不知第幾次在林如海醫生(當時是家鄉最出名的西醫師)診療所外等候看診的時候,有一位也同時等候醫生的婦女看見瘦得十足恰似猴子的我心生憂憐,她悄悄對母親說:你這孩子患了猴瘟,趕快去找這位醫師婆。起初母親聽了也有點猶豫不決,只是想到這種狀況也拖延整半年了,西醫看了數次都無法醫治,大家實在有點束手無策了,所以只好半信半疑的把我抱去給這位醫師婆看診。她聽了病情,二話不說也沒問取父母親的同意,拿起細針就往我的十個手指頭扎刺下去,把每一個手指頭刺到溢出血珠。遭受如此的凌虐,母親看了心痛不已,自己也當然是嚎叫痛哭得彷彿天就快坍塌下來一樣。
說也奇怪,當晚回去餵奶過後就真的不再猛吐了,之後大量嘔奶的狀況也不再發生。據醫師婆說是自己胃裡攤塞住一團“風”,所以什麼液體下肚都會被這團“風”反打出來,現在“風”被去除了,喝下去的奶水也不會反嘔出來。大家都說那位看病的婦女真的是我的貴人,這條小命是看了那位醫師婆才撿回來的。猴瘟治癒後,我才開始順利長大成人,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小時候沒患上這個怪病,可能我這個八磅嬰兒就會長到六尺多了,那會落得現在五尺七的身材呀!
又過了幾個月,嘔奶的情況依然沒有改善,大家一天天看著本是白胖胖的大嬰兒現在縮水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慘狀,尤其是母親,心裡更是煩愁不已。就在不知第幾次在林如海醫生(當時是家鄉最出名的西醫師)診療所外等候看診的時候,有一位也同時等候醫生的婦女看見瘦得十足恰似猴子的我心生憂憐,她悄悄對母親說:你這孩子患了猴瘟,趕快去找這位醫師婆。起初母親聽了也有點猶豫不決,只是想到這種狀況也拖延整半年了,西醫看了數次都無法醫治,大家實在有點束手無策了,所以只好半信半疑的把我抱去給這位醫師婆看診。她聽了病情,二話不說也沒問取父母親的同意,拿起細針就往我的十個手指頭扎刺下去,把每一個手指頭刺到溢出血珠。遭受如此的凌虐,母親看了心痛不已,自己也當然是嚎叫痛哭得彷彿天就快坍塌下來一樣。
說也奇怪,當晚回去餵奶過後就真的不再猛吐了,之後大量嘔奶的狀況也不再發生。據醫師婆說是自己胃裡攤塞住一團“風”,所以什麼液體下肚都會被這團“風”反打出來,現在“風”被去除了,喝下去的奶水也不會反嘔出來。大家都說那位看病的婦女真的是我的貴人,這條小命是看了那位醫師婆才撿回來的。猴瘟治癒後,我才開始順利長大成人,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小時候沒患上這個怪病,可能我這個八磅嬰兒就會長到六尺多了,那會落得現在五尺七的身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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