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pm:当时 有无数架飞行物体拆开诡谲的天色
毕竟 他已尽信自己将霉锈成一具最
彻底 最洁净的孤寂
他的双腿如大摆钟摇荡于第一百八十七层楼
的高空 一切显然已辽远得连所有健全发育的
想象都无法抵达了 他以为可以抚触
紫红的天空所以便伸举双臂 包括曩昔匪夷所思
的巨梦 理想与记忆方寸接方寸的被氧化 什么
是什么都掌掬不起来了 似一只巨型 瘫痪的水母
每一次捞触都是一种神经中枢的殛劈
他坐在第一百八十七层楼的花毡上相信所有淡入的
过程 他想:淡入是唯一的程序 用光年的节奏
全部的视觉映像将被速速白褪化 包括生命
包括昨天 昨天只是一棵蕈状的云炸 昨天
是一篇致命的诗章 是被翻新 修葺过的历史
当连梦都被挡驾于睡眠的入口外
地面是十万平方公尺的孤寂 严重发炎 红肿及
溃烂 而他 流着癯瘦的血丝 耳朵与鼻腔
在失调的缩压中缄默 承受同等类型的针口
在他身躯缓缓倾斜向粗糙的半空腾跃出去
时 凝结的血丝轻轻扬开 以坠跌的速度
跳完最后一支舞 当时 有无数架无声的
飞行物体 划过 像一道冷冽的刃光 拆开
诡谲而魑魅的天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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