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影子却变得稀薄了
缩肢卷卧在狭隘的火柴盒里
月光悄悄地反锁禁欲的叹息
所有被开启的锁头围聚耳旁
每一口裂缝的匙洞都是
一个感人的身世
不敢张望的情绪被
压缩成无法开阅的电邮
被放逐在拟幻空间的
文本 永远返不回
归程的凶兆化整为宿运
像一枚胚胎对卵巢那
股爆裂的眷恋 试图
触燃以漂白剂高压冲涤的脑浆
一整群颜彩糜烂的巨蝶
沉溺于严重脱水的语言里
响午的蝉嘶隐匿在缄默的
叶荫下被刺辣的阳光蒸化
喧哗原本存着冒犯的天赋
驯巧的小孩都获批配一个
小窗口的天空 一节粗短
的喉声与一支不能溶化的冰棒
剧终的目的是端摆四十五个
头颅在纹线绮美的木桌上
侵钻个细洞 扯住思想
像扣住舌尖一样猛劲掏抽出来
披张在短小的椅子上刮鳞
去腥再轮绞成规划的厚度
有人开始如席卷摺一座座沦陷
的森林 乱影与荫翳
只好默默抽身撤退 承诺
一翻脸都腐化成悬诡的符码
重新被注解甚至恣意篡改与添删
乔装的暗夜已来到门槛
刺探每一飘烛焰秋瑟的心事
被阉割的亮度显得羞窘而驯良
疲乏得无法喂饱日益瘠瘦的房间
以汗腺垦荒的梦境被软禁在
暗夜正悄缓侵蚀与占据的碉堡
从肚脐吮吸滋酿在它腹内的蜜浆
抽干之后把枯槁的梦尸让火舌
唾舔 时间没有发现
耳聪的历史被蒙在鼓里
庞浩的翻新工程早已推前实施
陈情表浸泡在昨夜庆功宴留下的
馊水里霉烂 基因改造
的爱苗 圃植在浓妆的教科书内
一个美丽的清晨世界打开收音机
有人持续细调统一的频率
-写于2004年/夏绍华
-刊登于【南洋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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